图/StuartMcReath
文/时零时不灵
前段时间和艾玛疯言疯语的时候，提到了孤独。孤独彷佛一种病，长期在外地工作或独居的人最容易患病，每当工作结束，身心疲惫地回到租住的房子里，发现其中空空落落，没有丝毫人气的时候，或者对着手机独自哭笑却不知道可以找谁倾诉的时候，容易发病。发病时，常常觉得自己与世隔绝，无所事事，进而怀疑自己是不是一条废柴，一天到晚忙忙忙究竟是为了什么，羡慕别人活得红红火火、花团锦簇，又提不起劲去讨好别人。
孤独，像是一个自相矛盾、不断侵蚀着精神的肿瘤，它吃着你的营养，又等着看你崩溃。
作为一个独居一年有余，每周跟人说话不超过一百句，长期战独、战拖星人，我长期处于一种可控制的崩溃状态，就是定期做化疗的癌症病人，知道癌细胞已经布满全身，甚至可以感受到它的动向，却又明白自己还不会死的状态。
不过是情绪变化幅度比较少，不太容易感到快乐和悲伤，又罪不至死。
然而，孤独最可怕的一点是某天这个病猝不及防地发作，你的胸口像遭到了猛击，好像呼吸不过来，满脑子都是“死期到了”的慌张地自我质疑。偶尔突袭的崩溃让人筋疲力尽，只想逃，想逃回人群里，人群里却没有自己的位置，来来去去都是这座孤独的岛屿。
有本书里说得不错，孤独是最忠诚的情人，只要你愿意，它可以和你长相厮守。孤独又像最残酷的修炼，一次次地突破你的底线，探透你最脆弱的地方，又帮着你筑起城墙把自己围困。
有时候，我会不由自主地想要窥视同类的生存状态。一对小夫妇一家四口窝在不到二十平米的单间里，夏天家里的唯一一把小风扇，永远是吹着一对儿女。女主人一副大嗓门，凡事不管在不在理都先与人争个嘴上胜负。男人沉默而隐忍，每天上门上班时的眼神都彷佛说着宁愿不回这样一个家。儿女还没见识到人间的富贵和繁华，忍受着恶劣的生存条件，并以此为乐。
北漂的年轻人估计多数都是过着这般隐忍的生活。一个网络歌手在网上有几千上万的粉丝，现实中是个已经在夜店里唱歌唱了好几年的年轻人，夜店里的人不会在乎他唱得怎么样。他住着小单间，每天在酒吧里唱着小苹果，甚至需要的时候要扭着腰让大家跟他一起嗨起来。每个月把多出来的钱攒下来，希望能买个好点的声卡，网上的粉丝可以听得更开心一点。
有些人从未感到孤独，他们下班总能约到人出去吃饭，如果约不到人就直接去酒吧喝酒。一扎扎的啤酒喝下去，就能融入酒吧的靡靡之音，直到视线模糊，爬着出去打车回家，到家后倒头就睡。他们也许孤独，也许没有，也许只是在假装自己不孤独，谁知道呢？
人类其实还是活得太安逸了，没有天敌，可以肆意繁殖，所以人类的天敌只有人类本身。
aeth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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