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聚焦弱势群体的题材一年来两次,真是太暖了,没错,就是新近上映的马来西亚电影《光》,一部聚焦自闭症患者的电影。其实从定义和视角来看,它更像《一念无明》,找准了一个饱受疾苦的群体,以一个患病主人公作为切入点,对于病患群体而言无疑是一份慰藉。
要想解读这类无助的群体,首先要积极理解他们的感受和外化反应。这类人通常都有自身的执念,例如《一念无明》的主人公黄世东,他想重归金融领域就职,但苦于疾病的折磨和回忆的冲击,令他欲求不得,支撑他的执念其实就是理想。而本片主人公文光的处境则更糟糕,在旁人眼中的形象也更为奇怪。
明眼可见他个性内向孤僻,言行举止较常人而言偏幼稚,总是按照弟弟的意思,说着一口别扭的自我介绍去参加面试,又总会因为他的奇怪举动惹来麻烦:偷杯子丢工作,偷商场里的水晶盆导致警方介入调查。而这背后令常人难以理解的原因,则是他出于对音乐的爱好,音乐天赋过人的他,其实只想用自己的方法收集玻璃杯、碗、盆来做出自己的乐器,从而尽情的演奏音乐。
然而苦于自闭症的干扰,他无法正常向周围的人表达意愿,无奈之下,他只能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来实现梦想,这就导致了接踵而至的矛盾,在他接触过的商家们眼中,他是个异类,在相依为命的弟弟眼中,他是阻碍弟弟发展的累赘,一个永远说不通教不好的白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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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支撑这样一部作品,如果光着眼于自闭症给患者带来的疾苦,显然是不够的。幸好,这部作品除了展现文光和弟弟的困境,还展现出了音乐本身的力量——来自声音的韧劲,不仅是天籁,也是对人性的一份馈赠。
音乐在电影中一旦与主人公的执念结合,所展现的张力和力度,从来都不容小觑。就像张猛导演那部《钢的琴》,主人公陈桂林,一个痞气中透着一股子风骚的钢厂下岗工人,顶着妻子闹离婚和带走女儿的双重压力,拉着一群工友在工厂里赶工打造一架钢琴。这背后驱使他的动力除了他对留下女儿的执着,还有一份为女儿圆梦的迫切。
而文光呢?一个看似傻傻又奇怪的大男孩,和任何人说话都透着一股不知道哪来的怪异感,混合着一种令人挠心挠肺的呆滞感。有话说不清,举止没人懂,和他交流无异于翻一本永远读不懂的书一样费力。但恰好是这样一个从小生存在逆境中的人,用自己的汗水和努力做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乐器。
虽然论外表是比不上任何一种乐器,就是一部拆剩下的自行车架子配上一堆辛苦收来的杯子、盆子、碗,另一头配上电风扇,演奏起来还耗水耗电。但通过水滴与杯子转动的碰撞所发出的声音,乍听之下还真有那么股灵动的味道,类似击打编钟的声音,但比之更为清脆灵巧,这份美感不仅来自音乐,还有着一份属于自然的纯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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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部根据郭修篆和他哥哥亲身经历改编的作品,做出的探讨其实并不局限于人文关怀,对于自闭症患者来说,他们所需要的除了同情,还有最为重要的前提——理解。没有足够的理解,常人与他们之间的隔阂便难以消除,这是与影片主题对应的第一个焦点。
另一个焦点则是治愈本身,能够抚平精神和心理伤痕的,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心灵鸡汤,那些空乏的心灵鸡汤论调往往治标不治本。而真正能够让人尽快走出阴影摆脱伤痛的,是精神支柱,譬如创造或者是完成作品的创作过程。
整部作品中,如果说最有趣味的桥段,是文光沉浸在敲打杯具确定音阶准度的时刻,那么最能治愈文光的,则是他为完成创造付出的心血和汗水:一次次小心翼翼的切割杯具、为了寻找适用的杯具不惜尾随垃圾车至垃圾场翻找垃圾袋等等,纵然弄的满身脏兮兮都要凑齐全套音阶的杯具,所谓真爱不外如是,纵然和自己走得最近接触最多的弟弟,也是费了一番周折之后才恍然大悟。
愿影坛多一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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